周小舟(1912—1966),原名周怀求,字元诚。湖南省湘潭县黄荆坪乡狮龙桥人。1927年5月入团,1935年入党,参加领导“一二·九”运动。
1936年,经北方局书记刘少奇请示毛泽东,三派周小舟(当时叫周怀求)到南京谈判,他舌战群儒的故事广为流传。1936年6月,周小舟第三次去南京与国民党政府代表谈判,国民党代表曾养甫节外生枝地说:“共产党派来个20来岁的娃娃代表,能说明谈判诚意吗?”周小舟笑道:“年轻人当不得谈判代表?贵党在北伐前,许多要员不也都是年轻人吗?”曾养甫又说:“古今中外,谈判双方都是对等的,我是国府要员,你是一个娃娃,怎么能算对等谈判呢?”周小舟不慌不忙道:“你是国府的铁道部长,我是中共北平市委的负责人,级别上完全对等,难道不是对等谈判吗?”曾养甫无言答对,窘得满脸通红。这次谈判取得了初步成功,为国共第二次合作打下了基础。同年8月,毛泽东在延安听取周小舟汇报工作,倍加赞赏。毛泽东指着周小舟,自豪地向在座的各位中央领导介绍:“这就是我们党的娃娃谈判代表。”遂于9月调周小舟到中央军委工作,后担任主席秘书。他奉命唯谨,调度有方,不辱使命,到新疆、山西分别做老奸巨猾的军阀盛世才、阎锡山的统战工作,出色完成任务。毛泽东让返个才华出众的27岁青年奔赴最艰苦最残酷的敌后根据地,担当中共冀中区党委常委、宣传部长的重任。
在延安,毛泽东为周小舟送行,看见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在身边尿尿,即景吟联赠予小舟:
江河移胯下;
蚂蚁做波臣。
胯下:语出“受辱胯下”(《史记·淮阴侯列传》)。西汉名将韩信还是少年时,一天在街头地痞无赖非让他从胯裆下钻过去。
波臣:语见《庄子外物》:“鲋鱼……日:我东海之波臣也。”波臣是鲋鱼的自称,意谓水族中的臣仆奴隶。此处寓意身负重任。
初读此联,令人捧腹。细品是对周小舟藐视困难、勇往直前的鼓励。这副联语有两重含义:
第一重是它的“自然”意义,是描绘一个小孩尿尿的情景。将尿流喻为“江河”,将尿流所冲淹的蚂蚁喻为水族中的“波臣”。想象奇特,描绘形象,用语幽默。
第二重是这副联语的“深层意义”。既是赠周小舟,自然有其深刻的寓意。周小舟在任毛泽东的秘书之前,就经历了大革命、“马日事变”、学生运动等种种惊涛骇浪,特别是在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工作中,他多次冒着生命危险闯龙潭虎穴,与国民党最高当局及地方军阀势力进行了种种较量,为抗日救亡做出了卓越的贡献。他确实具有那种“江河移胯下”的气度和本领,具有那种让帝、封、官这些“蚂蚁”做波臣的胆略和策略。此联,是对周小舟抗日救国工作和贡献的肯定和赞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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