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朋友相聚,到娱乐城k歌,朋友的一曲《想起老妈妈》,让我陷入悲伤,勾起我对妈的怀念。
我妈心地特善良,勤朴能干,遗憾的是过早地离开了人世,应验了“好人命不长” 之说。清楚地记得,在我10岁那年,我妈就因病医治无效而命赴黄泉。
虽然我妈然哺育我只有10年,却是给我留下了不少回忆,特别是临终前诀别的那一幕。
那是一个深秋的日子,我正在村小学读三年级,突然被老师领出教室。伫立教室门外的堂兄一把抓住我:“快走,你娘不行了,快赶回去送终。”其时我并不感到诧异,因为我妈已经这样死过好几回了。但我还是小跑般地抢在了堂兄的前头,心里只想早点见到妈。山路坎坷,跑得很是费气力,累得我满头汗水,一时间热汗和着泪水往下掉,模糊了双眼,看得那满山飘零的枫叶,象是战战兢兢地颤抖。
“娘——,”我起劲地叫喊,可妈静静地躺着没吱声,且紧闭两眼,一动不动。我听见大家轻声的议论:“这可能死了!”可我不信,只认为妈没死也不会死!要不,我哪享福去?在我幼小的心灵记忆里,妈是最好最好的人了,总把好饭好菜给我吃,年年都给我添新衣裳……
妈是真的待我太好了,可为这,妈是要付出代价的。为了让我不时地打牙祭、穿新衣,妈一直抱病劳作,乃至不分白天黑夜,白天出工参加队里劳动赚工分,晚上还帮人纺纱纳鞋底赚些零星小钱。妈是积劳成疾的,虽然也在乡下医治过,但全身都是病的妈,后来10多年都是喝着草药汤度日的。妈被疾病折磨得意志全无,躺在病榻上下不了地,还几次欲寻短见解脱。后来家里人只好把妈住的房间里的物什搬走一空,哪怕是煤油灯也不敢大意放错地方。有回妈把我叫过去:“一徕己好崽啊,拿把剪刀给我剪指甲。”我二话没说照办了。可妈呢,接过剪刀竟然去破手腕上的血管。幸亏父亲碰巧过来,一把夺下,瞪着我说:“是你拿的吧?”我刚一点头,父亲便掴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,打得我钻心的疼痛,眼冒金星。我妈怒吼一声:“崽不懂事,打崽干嘛?来,打死我算了!”为这事,妈不知向我表达过多少次歉意。
想到这些,我不禁抽泣:“娘——,你醒醒啊!”
可妈这时仍然没有动静,两眼角倒是流出泪水来。在场人一见,兴奋地嚷着:“还没有死,在博难!”
于是,我摸把眼泪,哽咽喉咙对妈说:“娘,我往后听话不调皮了,不让父亲打骂,也不让父亲和你争吵。我会好好读书,做你咯好崽。”
在场人都被感动着落下泪水。却见一长辈发话道:“大家莫哭出声来,看看她还有没有什么反应。”于是,一片寂静。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盯着我妈那张脸,我也没有例外,却见妈的嘴唇动了动,就是没能开口出声,只是眼角的泪水依释可见。我以为妈会说话,心里窃喜,忽听得妈的喉咙“嘎” 的一声响,大家伙都说这下我妈真的断气了。房间里的人登时哭开了,悲天呛地,一片悲哀!
后来我才清楚,我妈去世时才只45岁哩!
那时尽管我年幼不懂事,但还是有种不可言状的失落感,心里空荡荡的,人就象只无头的苍蝇,满屋场的转来转去,连饭也不肯吃。我哭啊,愁啊,忧啊,伤啊,多盼奇迹出现,妈能活过来!
大人们夸我人小真懂事,妈的去世让我变了个人似的。那日日落西山之际,我泪眼看着屋场对面山坡那漫山凋零的枫树叶,在满天晚霞的衬映下缓慢飘落,倒也不愧为一幅凄美的画面。我虽然不会联想,可我知道,妈虽过世,至少我们做子女的会永远记得:这个世界上妈曾来过!
朋友那曲《想起老妈妈》才唱过一半,我便要过麦克风,十分投入地接着唱:“ 想起老妈妈,两眼闪泪花,艰辛一生多磨难,过世得太早了……”
作者单位:湖南省衡阳县自来水公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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