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方官员向企业或个人借用车辆,在基层地区是屡见不鲜的“小事”。刘丽洁之所以“木秀于林”,大概与这一事件所显示的强烈反差有关。最初披露此事的人称阿荣旗为自治区级贫困县,又称刘丽洁所乘车辆为价值百万“豪车”。贫困县与豪车并置,毫无疑问会激发眼球效应。在后来的系列报道中,有关方面向媒体透露,阿荣旗并非众人想象中的那么“贫困”,今年头9个月,该旗就完成财政收入3.4亿元。这一次,呼伦贝尔市又认定所谓豪车只不过价值78万。看起来,刘丽洁辞职似乎有点阴沟里翻船的味道。
从政者溃败于小节,已经越来越成为一种时代特色。周久耕不过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,又被偶然发现抽了一包“九五至尊”,从此就被舆论盯上了。虽然官方结论是,周久耕的天价烟是用公款买的,却也未能改变他的最终结局。他以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。往远处看,以严谨着称的英国人更是把小节看得严重。议院里的大人物,不过报销了区区4.47英镑的狗粮费用,就被媒体追得不得安生。辞职的辞职,道歉的道歉,整个政坛都被搅得烟熏火燎。
但从辩证法角度看,小节有亏往往警示着更大问题的存在。在反腐领域,我们不妨将这些思考方式称之为“冰山联想”。“九五至尊”出现在周久耕的手指上绝不是偶然的,如果他不以手中的权力牟取私利,如果他真能守住官员的道德和法律底线,以他的工资收入是断然不敢抽天价烟的。天价烟只是一个表意符号,周久耕的腐败变质才是本质问题。英国“骗补门”同样如此。媒体最初披露此事时,抖搂出来的都是鸡毛蒜皮般的小事,什么狗粮费、马饲料费、尿布费、钢琴调音费,在我们看来简直不值一提。但英国媒体最后算了一个总账,原来政客们每年不合理的报销高达1亿多英镑,这自然就捅了公众的腰眼。狗粮同样是一个符号,它所寓示的是政治精英的普遍特权和严重腐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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