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瀞漪:马上就来看一下,今天中国公布的6月份还有上半年的经济数据,6月份的CPI同比增速2.9%,至于上半年的GDP同比增长11.1%。从数据看起来,经济增长呈现的是减速趋势,但是通胀压力已经有所减缓了。
国家统计局今天公布第二季度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同比增长10.3%,这比一季度回落1.6个百分点,经济增速明显放慢。6月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同比增长2.9%,上半年增长2.6%,都低于政府设定3%的通胀目标。6月的工业品出厂价格PPI同比增长6.4%,上半年增长6%,两大衡量通胀的指标,CPI还有PPI增速都出现了回落,通胀压力有所缓解。但是6月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速只有13.7%,这比五月份大幅度缩减了2.8个百分点,工业生产减速趋势明显。
整个上半年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17.6%,在消费方面6月的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18.3%,增速低于5月份的18.7%,今年上半年零售额比上年同期增长18.2%,1到6月份的城镇固定资产投资增长还是有25.5%,这也比1到5月份小幅度回落。
在上半年数据公布之后,还要关注近日越来越严重的南方洪涝灾害,像是国家主席胡锦涛、总理温家宝就要求最大程度减轻洪涝灾害的损失,民政部就说中国的洪涝灾害已经导致了30万公顷农作物绝收。有专家就表示,可能会推高这些粮食的价格,但是国家粮食局已经采取措施,稳定这些价格了。
国家统计局新闻发言人盛来运就表示,4月来房地产调控对于经济增长的影响,目前还没有看到,也就是还没有显现。下半年中央还是会继续实施积极财政政策还有宽松的货币政策。
盛来运(国家统计局新闻发言人):要保持政策的稳定性、连续性,根据新情况、新问题,增强政策的针对性、灵活性和预见性,把握好宏观调控的力度、节奏和重点。
曾瀞漪:盛来运说,CPI的增长当中有超过一半受去年涨价的翘尾影响,今年的新涨价因素只有1.2%,显示了价格稳定温和,回应了外界的通胀忧虑。还有一度疯狂上涨的房地产行业,上半年投资增长仍然是比较快,高达了38%。盛来运说,对房地产的调控带给经济增长的影响,现在还没有显现。相关消息马上连线的是德意志银行大中华区首席经济学家马骏,马骏你好。我们想请教的是,上半年主要的经济数据,现在都已经出来了,从这个数据看起来,究竟显示的目前中国经济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呢?
马骏(德意志银行大中华区首席经济学家):总体来看,处于一个同比经济增长减速的过程当中,如果看大部分的经济数据,包括GDP、投资、消费、工业生产等等,它们的同比增长都在往下走。今天出的数据里面,下行的比较快的主要是工业增长,工业生产增长现在是13%点几,比原来市场预期15点几还要低,就不光是在减速,而且减速的速度比市场想像的还要快一些。另外跟工业相关的就是电力的生产量下降的,就是减速的程度也很明显,已经从将近18、19这样的一个增长速度降到接近10这么一个增长速度,所以趋势已经开始显现出来。
曾瀞漪:是,目前我们看到经济的增速是真的已经开始放缓了,那政府面对这样的情况应该有哪些应对措施吗?
马骏:我想下半年是一个挺微妙的阶段,有些人已经开始说,经济面临下行风险,政策应该开始紧缩。我个人认为,至少在三季度还没有明显的下行空间,三季度我们估计GDP可能会降到接近9%或者稍稍低于9%,其实还是一个比较健康的,一个可持续的速度。四季度可能会降到比8稍微高一点点。那个时候再去讨论无是不是要放松政策,是不是应该再搞一轮刺激政策,我觉得那时候还比较合适,如果现在过早的放松,尤其是地产和融资平台这一块,可能会导致很多其他的宏观上面的成本,比如说如果在地产调控方面,发生的过早的话,又会导致一轮V型的反弹,以后的成本来得更大。
曾瀞漪:是,那未来对于中国的长远经济发展健康而稳定的话,从明年开始就要展开的十二五规划,你觉得应该重点放在什么地方比较有良好的帮助,应该怎么样来做呢,你有什么建议?
马骏:十二五,我想总体上来讲,是应该聚焦在结构调整,刚才讲的那些都是短期的,周期波动的问题,结构调整主要一个是收入分配问题,收入分配过去十年,花了很多力气,但是效果不大。现在因为有民意的支持,我觉得几个方面可能会有更大的推动力度。比如说国企的红利的分配,这一块的比重应该大幅度上升,另外国资委拥有的非常大的国有资产这一块,应该拿出一部分来,分配到社保体系当中,这样才能增加养老金的支出的标准,并且把很多空账能够做实。
除了这个以外,我觉得应该花比较大的力气去推动创新,中国今后五年到十年可能会面临一个问题,就是会不会重蹈拉丁美洲的那种陷井,所谓拉美陷井就是指人均收入过了五千美元以后,有些国家,尤其拉美这些国家它就不增长了,这是过去三十年的一个经验,为什么呢?因为它没有创新。相对来讲,你如果看韩国的经验的话,因为韩国三十年以前,人均的专利拥有量就是全世界的十四倍,所以韩国能够在人均收入超过五千块以后,还继续保持非常高的增长速度,三十年之后,它收入增长达到三倍到四倍,这样的一个高度,也就是说中国到底在金融实践当中,是走韩国之路,还是拉美之路,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创新的能力,这一点我想在十二五规划当中,应该有所反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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